当前位置: 呼吸器 >> 呼吸器发展 >> 一场惊心动魄的救母行动
Dr.W是一位麻醉医生。年夏天的一个上午,他接到了远在大庆的一个家里电话。电话是他姐姐打给他的,内容只有短短几句。大概内容就是:母亲病了,有时间回来吗?放下电话,Dr.W反复琢磨电话的内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母亲知道自己平时忙,一般不会让自己回家,加上这次又不是母亲自己打的电话,难道……!不敢再想下去,也不敢再考虑下一台要做的乳腺癌手术麻醉。(经年累月的为病人着想,这次请允许他自私一次吧!)
Dr.W迅速拿起手机,查询当天的火车票。火车要第二天才到家,不行!机票,没有航班!怎么办?人的能量都是逼出来的,这个时候他迅速想到了平时并肩作战的外科兄弟。
Dr.W在工作中极其认真负责,凭借丰厚的多学科知识赢得了兄弟科室的认可。像一些由于医院转过来的手术,他经过仔细评估,麻了;危重症抢救时,只有开刀才能活命的手术,麻了;新技术引进,挑战高精尖的手术,麻了;术前病人指标不合格,他与外科专家共同商讨调整办法,指标好转后,麻了;术后外科医生累到了,尽管他也很疲劳,他说,你们回家,我来看着……。多年的摸爬滚打,相互之间练就的不仅仅是亲密无间的合作,更是一种战友情谊!
大星,走,开车陪我回大庆老家。好,我把病人安排一下,20分钟后楼下见。工作上,为病人争得面红耳赤、刨根问底。但凡涉及到家里的事,大家无需多言。很少有家里事,一定是大事!(这个外科医生,是Dr.W一生都会感激的人。)
20分钟后,车奔向大庆方向。一路上,二人几乎无话。没吃没喝,医院(Dr.W后续打电话,已经了解到病情很重,已经住院了)。
走进病房,Dr.W看到了病床上的母亲已高度浮肿,拍打呼叫后稍稍睁了一下眼。多年的医生生涯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Dr.W迅速从专业角度判断了母亲的病情——尿毒症晚期!同时,否定了他父亲告知他的“医生说了,是尿毒症晚期,心衰,没救了”。
此时,已是晚上10点多,医院的大夫只剩下值班医生。医院很小,值班医生是一个普内科医生。找来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只给用速尿(此时血钾已高达7点几,随时会心脏骤停)。
很危重,怎么办?
由医院宣判了治愈无望劝离出院的,此次凭个人打医院。所以,Dr.W医院之间的医务科联系是否可以实现转院的方式。医院的值班医生,Dr.W联系到了医务科主任。Dr.W首先表明自己是麻醉医生,并告知从专业角度判断病人并非无法治愈,希望不要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医务科主任立刻将情况继续上报院长,并最终得到院里的决定意见——立刻联系转院。
当晚零点左右,Dr.W的母亲转院至大庆XX医院(大医院之一)。医院之间的直线联系,大医院的急诊科已提前了解病情,也知道Dr.W是一位麻醉医生。一边办住院手续;一边启动急救流程。通过交流,急诊科医生和Dr.W达成共识,认为透析是目前急需的救命办法。
由于已是深夜,在一线坚守的多数都是体格抗造的年轻医生。当那位医生进行颈部深静脉穿刺的时候,Dr.W看到母亲的嘴唇青紫、呼叫无意识、穿刺也没有痛苦表情,意识到母亲生命进入倒计时。不能再耽搁任何一秒钟了,时间就是生命!由于Dr.W的努力,医院横向通过医务科、纵向从上到下形成无缝对接。Dr.W和操作医生通过语言交流、那位医生来操作的方式,顺利完成深静脉穿刺置管。之后,迅速安排透析。
当透析机转动的那一刻,所有人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时间已来到后半夜,这时Dr.W才想起一同前来那位外科医生——大星。
抬头环顾一圈,那位兄弟就在那静静的站着,这是生死与共的陪同!
除Dr.W的老父亲年龄大了,其余人一夜未眠,医院家属休息区等待消息。
临近天亮时,当血钾降到6以下、脱水5KG时,所有人都非常兴奋——看到希望了!
上午8点多,大家的生理反应提示大家该吃饭了。于是,Dr.W和大星出去找吃的。
虽然指标在恢复,Dr.W依然觉得不宜走太远。果然,医院,Dr.W姐姐打来心跳停了!加大油门往回跑,Dr.W三步并两步迅速跑进透析室。用最短的时间环视一圈:有抽药的护士、有按压的、有捏皮球的、有双手拿着除颤仪的……,结合监护仪上的数据,Dr.W对情况已经掌握。这场面对他来说太熟悉了~
Dr.W迅速接过简易呼吸器,一下、两下、三下……。当确认氧气可以进入肺部,再结合有效的胸外按压,Dr.W迅速思考着心跳骤停的原因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并且有很大的信心认为母亲能醒过来。事后,Dr.W谈到信心来源时,他说综合当时的情况,心跳骤停的最大可能是CO2麻醉导致的呼吸心跳骤停,一旦恢复有效的通气,再结合有效的胸外按压,关键矛盾解决了,应该可以救过来。而且还特别提到了一点,给他最大信心的不是他的经验技术,是那位当时在胸外按压的肾内科医生——一位高挑大个女生。因为,Dr.W惊讶的看到当时的胸外按压非常标准、非常有效(胸外按压是否有效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心肺复苏的结局)。(这个大个女医生,也是Dr.W一生都会感激的人。)
经过10几分钟的有效心肺复苏,Dr.W母亲恢复了自主呼吸和心跳。医院建议转入ICU进一步治疗,Dr.W丝毫没有犹豫——同意!尽管事后问起他是否考虑过费用的问题,他说:妈只有一个,实在不行卖房子!
转入ICU,Dr.W考虑的并不是他母亲的病危重到必须进ICU才能活的问题,ICU能治疗什么病他很清楚。他考虑的是,母亲病情虽然在自己预料之中,但也超出预料之外,这说明可能还有隐匿的问题没有发现,而进ICU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连续24小时不间断的监测生命指标,有任何问题都可能被及时发现。
进入ICU一天、两天、三天……,凭借每天一次进入ICU探视的机会,结合每天的化验指标变化,Dr.W对母亲的病情已然有了全面的了解。然而让他最不安的是,他预判到母亲可能即将发生各种致命的并发症。于是,Dr.W把自己的判断和ICU主任说了并强烈要求转出ICU。然而,见惯了生死的ICU主任似乎并不相信这位麻醉医生的判断。由于每一天病情都沿着Dr.W的预判在向不好的方向发展,接下来的每天沟通就是,Dr.W要求拔管转到普通病房,ICU主任每天都在谈人文——该放就放……。
怎么办?继续沟通已然不可能有结果!
Dr.W决定签订生死文书——放弃治疗同意书,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有机会接近母亲并掌控病情。于是,Dr.W找来一台救护车,决定将母亲转运医院,并且刻意选择医院。事后问他为什么时,医院因为病人多、医护劳动强度大,机械化管理病人的治疗方式此时已经救不了母亲了,这个时候的母亲就像一锅羹,需要小火精心熬制。医院相对“家庭化”的病房管理,自己能有更多机会接近母亲(实施治疗方案)。
有的人会问,尽管你是医生,医院诊治已经违反了执业医师法,不怕吊销执照么?Dr.W事后给出的回答是,作为医生,救尽天下人,如果连自己母亲都救不了,那是莫大的失败!这医白学了!(这时我们允许Dr.W自私一次吧,医生的光环已经绑架他这样的医生太多年了!褪去医生的光环,他只是一个儿子!)
转院时,Dr.W有意无意间看到ICU的医护人员的眼神。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这是每次医护人员送走救治无望病人时候犹如CTRL+V一样的表情。他也深深理解他们,毕竟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何况几乎每天都要面对生老病死的人,他们的内心每天都承受着折磨,不能再要求他们什么了。但Dr.W也暗暗的下决心:等我把母亲救过来让你们看看。不是斗气、也不是斗水平,而是Dr.W想让他们知道:医学是有温度的,尽管医学本身是有限的,但全力以赴的给予病人帮助和安慰会增加病人治愈或者活下来的可能。常年累月的麻醉生涯,把麻醉医生变成了手术室内最想让病人活下来的那个人。
尽管之前经历了尿毒症晚期高血钾濒临心跳骤停、CO2麻醉导致呼吸心跳骤停、心肺复苏成功、ICU内连续血滤降重40公斤(脱出肾衰导致的多余水分)等,但和接下来发生的事相比也是相形见绌,那真是相当惊险!
这段经历从Dr.W母亲抬上救护车之后说起:
公里的长途,医院的救护车是不可能去的,只好找了一个私家救护车(牌照手续一应俱全,只是急救设备可能不全或者不能用)。仔细检查之后,Dr.W认为可以出发。
路上,由于没有了镇静镇痛药物,加之简陋的车载呼吸机不能精确调整参数,Dr.W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但凭借多次院际之间转运高危病人的经历,Dr.W认为还在安全可控范围内。
由于高度紧张,时间飞快,5个小时似乎只是一小会。快达到目的地时,Dr.W母亲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没办法,只能奔向医院。急诊科接诊的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进ICU!可是,这里的ICU并不比大庆的ICU具有更好的救治能力。导管相关性真菌感染的主要矛盾不解决,再进ICU无异于仅仅延长几天生命而已。不能进ICU!这根管必须拔掉!在沟通无果的情况下,决定不住院,冒险找个地方自己拔管。
怎么办?在哪里拔?
凭着在路上对他母亲状态的评估,只要呼吸、吸痰、吸氧及监护设备俱全,Dr.W有很大把握能够控制住局面。现在,重点是找仪器设备、找住的地方(能拔管的地方)。
医院门前的一些小旅馆和器械商店无疑吸引了Dr.W的注意力。医院门前的小旅馆经常收住没有床位的病人住宿,这类小旅馆的胆子比其他地方小旅馆的胆子要大,只要他们看不出问题,住进去不会有问题,附近的器械商店也能解决设备问题。
由于小旅馆对病人住宿习以为常,加之Dr.W对租金不讲价,租房很顺利。
(这里插播一下,在Dr.W母亲住进小旅馆的过程中,老板也在暗处偷偷观察是什么样的病人,这也为后面老板撵Dr.W他们离开埋下了伏笔。)
话不多说,往下看~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住进小旅馆、买好呼吸机、吸痰器、氧气筒、脉氧饱和度检测仪、血压计、吸氧管等等有关拔管的一切设备一应俱全。医院内的仪器高精尖,但在Dr.W多年的麻醉生涯历练中,简单的设备也能发挥高级性能。
时间不能再耽搁,但是白天人多,拔管过程的呼叫、拍背声音太大,不能拔管。到了夜里12点,Dr.W决定开始拔管~
所有仪器设备都开动起来、拍背、充分吸痰并确认母亲能够配合咳痰的情况下,Dr.W尝试第一次拔管。不行,第一次失败。由于长期留置气管内导管(20多天),气管导管已引起气管内炎症改变,导管被浓痰粘在气管内,拔不动!第二次,Dr.W凭借对气管解剖和对导管结构的了如指掌,充分吸氧后,先在气管导管内放置一根吸痰管,并加力拔气管导管,这次终于拔出来了!尽管Dr.W已经做好了各项应急预案和心理准备,但拔出气管导管的一瞬间,也让Dr.W惊出一身冷汗。凭着多年的素养,可以出汗但动作不能变形,手里是生命!
这时,存留在气管导管和气管壁之间的浓痰大量涌出,Dr.W母亲很快进入窒息状态!拍背、简易呼吸器加压给氧、已准备好的硬质吸痰管进入气管吸痰(Dr.W凭着对各类病人口咽部解剖结构的熟悉,平时练就了盲探气管插管的技能)、体位引流排痰,终于大量的痰被清理了出来!经过一番吸氧,在Dr.W认为的可控时间内,他的母亲恢复意识、自主呼吸……。但呼吸肌力量不足导致的CO2潴留,可能随时导致呼吸心跳骤停。尽管他的母亲挣扎着不让戴面罩,无奈,大家都希望她活下去,只有强按着面罩~
这一夜,在拍背、吸痰、简易呼吸器加压给氧、扣紧面罩、接无创呼吸机的循环动作中度过。天亮了,旅店老板把Dr.W叫到一边,一边带着央求一边焦急的请Dr.W立刻退房。Dr.W也非常理解老板,看到母亲已经进入可控的状态,答应中午之前肯定搬走。(这个老板,也是Dr.W一生都会感激的人。)
怎么办?去哪里?
医院,医院的医生知道Dr.W母亲的病情。尽管已经拔除了气管导管,但自主呼吸维持不了几分钟就会CO2潴留,发生CO2麻醉进而呼吸心跳骤停。
于是,Dr.W决定按原计划——去昌图。
昌图是Dr.W的老家,万一无法挽救,也算是落叶归根;另外一个原因,昌图有Dr.W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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